到城西沈家也就两三公里路,老远的,就瞧见了火红红的一簇。
沈家祖上是一代有赫功的文武大臣,到沈祉礼这一辈开始下海经商,以接手军用粮饷生意为主,也算是家大业大。
偌大一块黑铜红木匾上刻了金字两个,两边飞檐悬挂六个喜红绣球,垂下的红色锦缎在粉黛前宛若熠熠,大门前沈家大公子沈桓羽一袭红袍锦绣,喜迎各方来宾。
沈府内显然是几番装饰的。和大门口一样的大红的锦丝绸缎系在朱漆木栏上,方圆几里的大院子早早搭起了戏台子,红锦幕帘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寿”字,几桌的客人已经落座。
宋聘自始至终沉着脸,宋枝落犯不着在老虎头上搔痒,于是就和宋聘隔开了坐。
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原本空席之处就已经坐满了人,而原先还在闲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宋枝落扭过头,看见之前在府前迎客的沈桓羽搀着一位两鬓苍苍的老者走上戏台。
沈祉礼是当下沈家掌事者,虽已权朝之年,步子也有些颤了,但今天身着一身藏青镶金寿衣,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一步一步依旧走得挺正,依旧神采奕奕。
“各位,欢迎莅临我爷爷的八十大寿,还望今天各位能够酒曲尽兴。”台上沈桓羽扶着沈祉礼,满脸笑意地说道。
话尽,台下的宾客都鼓起掌来。
戏唱到一半,突然从二楼慌慌张张跑下来一个丫鬟,径直跑向坐在主桌的沈桓羽,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沈桓羽的脸色骤变,放下手中的筷子,拂袖离桌。
离得比较近的几桌自然是看到了这幅场景,却也没有说什么,继续举杯。
主人家的事,他们自然无权过问。
直到席散,宋枝落也没再看到沈桓羽的身影。
宋枝落走出沈府院门时,余光瞥见门口多了一辆金轱辘的马车,随风掀起的御用锦帘里,只能隐约看见了男子的侧脸,却也看不真切。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