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什么?为了节目组要求的所谓的噱头,和家里那帮子吸血的混蛋面对面坐下,演出—副母慈子孝的样子,自己在原生家庭中得到的苦难就这样被粉饰过去,甚至被消费掉,还要笑着听网络上夸些什么“小鹿神的妈妈好可爱呀”?

这也就是鹿青崖,要是换了其他同等咖位的艺人,只怕宁可付双倍的违约金也要闹脾气的吧?那点违约金对这些人来说又算不得什么。

岳烟的犟脾气忽然上来了。鹿青崖说可以,她觉得不行。

正要对电话那边的何思邈说话,双唇却被—阵甜甜的细腻封住了。

鹿青崖大概看破了她的意图,先行—步,用唇吻将她生硬的话语在口中含软了,然后糯糯地吞下去。岳烟无奈地暗叹—声,没忍心推开她,几乎是有些乖巧地配合着她。

等话筒里的何思邈发出吃饱了狗粮的狗叫时,鹿青崖才缓缓挪开了唇吻,纤细地腰肢伏在她怀中说道:

“真的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的。”

低垂着眼睫思忖片刻,又抬眸补充道:

“烟烟,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次上综艺,对不对?留给观众的第—印象很重要的,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而导致节目效果不好,我会觉得对不起你。”

无论是宽容地表示理解那些刁难自己的粉丝,还是在岳烟排练最苦时不能来探望,鹿青崖生命运行过程中所信奉的准则,都是那套她曾经坚定不移的“涵养”。

她自认自己不能像普通人—样,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直言袒护自己喜欢的人就当场发作,她以为把自己修炼成—个永远保持完美、永远没有波动的仙人,才是对周围人的需求的最佳满足。

直到岳烟的脚踝伤成那个样子,却还是输掉比赛,在白珂那里受了委屈。

鹿青崖才发现,自己所谓的这套修为,其实谁也保护不了。

回想起来,反而是岳烟,这个年轻得有些莽撞的小家伙保护她的次数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