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残碎的本子上,父亲粗鲁地翻找着她是否还有其他罪证,最后将那几张纸扔在她脸上:

“你以为你装作会写小说,我们就会让你学文了?告诉你,我是学计算机的,你也必须在这个行业戴着,必须学理科!”

说着又话锋一转,冷笑着嘲讽道:

“就你这个成绩,以后还想靠自己出人头地?要是没有我给你铺路,你以后就什么都不是,知道吗?”

见岳烟虽然跌在地上,但仍毫不示弱地不肯回话,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怒从心头起,又揎拳掳袖地上来就要打。

岳烟的牛脾气上了头,抹了把鼻血,梗着脖子正要喊着说“你把我打死算了”,却见母亲在父亲身后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腰哀求道:

“她知道错了,别打她了吧……”

“滚!女人家懂个屁!”

父亲推开母亲,眼看着就要将岳烟逼进死路,忽然听见身后嘶啦一声脆响。

母亲撕碎了她写小说的那张纸,捧着满手碎片,谄媚地向他说道:

“她决心以后不写了,真的!你看她的小说已经被我撕了是不是?她真的不写了!别生气啦。”

面红耳赤的男人讪讪作罢,作为结束了这场争吵的功臣,母亲也一天云彩散地洗手做饭去,只有岳烟。

她跪在地板上,把地板缝里的碎纸片一片片地抠出来。

膝盖的剧痛很真切,让她一度分不开梦境和现实。

压得她无法呼吸的绝望感在心间兴风作浪。她想逃离,却被浪潮卷入漩涡,层层地堕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