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吃了一记闷亏,心?里早就憋着气——前些日子因为过年的事把媳妇儿气回?了娘家,现在就自己带着孙子。
时绫的堂妹走在后头,和时绫挤了挤眼睛,然后钻进屋里,找了个地方开始玩手机。
在时绫家里头,爷爷奶奶都当没看见一样,就算话?也?少说,只是看见时绫外公外婆的时候,还是会说上一两句。
时爸爸也在厨房帮忙,出来打了个招呼,又进去了。
爷爷奶奶依旧不咸不淡的样子。
时绫知道这是两老在以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因为时爸爸当年‘发?达’了,没有拉扯家里一把。
但这对时绫来说无关紧要,外公外婆对她的关爱已经够多,她并不稀罕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
一提起爷爷奶奶,时绫就只会想到小时候过?年回家,小孩子跟着一起拜年,她的弟弟妹妹就有五块十块,而她则是得到哄小孩儿的五毛一块。
她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长大后却会细品。
爷奶对她的时候通常都是不苟言笑,他们似乎更喜欢弟弟些,时绫对这些也?敏感,所以也不会故意让他们身边凑。
她对那些人也是挺陌生。
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边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都叫她李绫,那时候她只知道是在叫她,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了些,才反应过?来,李是妈妈的姓。
就算她跟着爸爸姓,也?不配被叫时绫。只因为爸爸入赘他们家,所以爸爸在他们那边抬不起头。
那边的人看不上,却又想要时爸爸感恩戴德地拿外公外婆家去补贴爷奶家。
也?许爸爸对生养自己的父母还抱有期待,时绫是肯定没有的。
她心里过?了几遍,把凳子拿了,又去招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