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亲自去九宫迷狱救我,我陷入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一直待在我的房间里,若我唤你,你便去握住我的手。”
“不必道谢,我把你带入了鬼域,这是我应当做的。”
“我亲吻你,拥抱你,你都不曾真的惩罚我。你明知很多事情我并不是不能自己做,但是只要我请求你,你总是会心软。”
“你确实很会撒娇耍无赖。”
“你不要避重就轻。”
“我避什么重就什么轻了?”
段胥上前几步,在呼吸相闻的距离里逼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喜欢?”
贺思慕望着这双她很喜欢的,明亮的眸子。他的眼眸含着一层水光,细细地颤抖着,里面有令人惊心的情绪和渴求,告诉她这是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在所有可怖的幻境里,噩梦里,或者敌人面前总是坚定自信又狂妄,有一种自毁式的强悍。可是唯有在她的面前,在唤她的名字时,他仿佛献上脖颈,袒露腹部的野兽。
贺思慕还记得他在幻境里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他说,真好,贺思慕来接我了。
声音虚弱又笃定,仿佛贺思慕对他来说,成为了可以替代“段胥”,在重重幻境中唤醒他的咒语。
他偷袭敌营那天,浑身浴血瘫坐在地向她伸出手时,她看出他仿佛在渴求什么,但是她不明白那渴求的含义,当时或许他也不明白。如今她渐渐意识到他不仅是向她伸出手,他是把他的心脏捧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