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纠缠束缚了她二十年的囚笼和蚕食她健康生机的病魔,终于要在今天这一仗里永远地败退下去。
就算是曾经埋下的引线,也不要妄图过不了多久之后它还能引爆什么了。
容成姣默默地嗤了一声,在病中发出了胜利者的小声欢呼。
说起来,容成姣记得,她没有怎么和祁央说过,那个在她还没离开皇宫之前就难得地利用自己公主的权力, 态度十分强硬地撺掇父皇解决掉的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奇怪的人。
那个家伙满嘴胡言怪语,容成姣第一眼看过去就本能地产生厌恶,而且他私底下每每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头总是掺杂着恶毒的垂涎和痴迷,让她光是想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同样地,也多亏她对这个人处处提防留心,早早地解决掉这个隐藏祸患, 才没让他继续蛊惑国王陛下, 也不至于现在说不定还要跳出来,用他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歪门邪术给她的轻忆添麻烦。
这虽然是一场完全属于她的胜利, 但是容成姣总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性。既然很多年前就已经解决了,那就没必要再告诉轻忆,以免徒增烦恼和后怕。
当然,对此,小公主并不知道她的小医师比她还要了如指掌。
现如今,容成姣只是平静地感受着越发上涌的困倦,用为数不多的清醒意识控制着自己,用小脑袋拱了拱过来拨开她额前碎发的那只手。
“轻忆,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她努力让自己的咬字不那么模糊。
祁央的治疗方法并不像传统的那样一朝就快速起效,为了能够根治弊病,她利用药性缓慢地、一点点地从源头深入解决,顺带着辅以温和的药力调养恢复,不至于大病初愈却内里空虚缺少元气。虽然这个确实是最适合容成姣的治疗方案,但是这种拉长战线的办法也不可避免地让祁央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