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妖族勾结、以修习邪术为荣……甚至连本命剑都是妖族圣物?好, 很好。只是如此这般,我倒也不知当年我容家一脉尽数丧命于妖族手中之时,你们究竟参与谋划了多少!”

祁央一怔, 只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却无法明辨出容成姣真切的神色。然而这些话语,虽无辱骂肮脏的言辞,但她哪怕是现在单单从旁听去,竟是连带着呼吸都是一滞,整个人被彻底淹没在仿若真实的、铺天盖地的粘稠的血浆中。

言辞语句之间的痛楚和绝望像针尖穿刺进皮肉之下,一下下挑开错连的筋骨。至于所有无辜之人曾经的声声哭泣呐喊, 将不断回响、将一直徘徊不散、永远不能消散在时间的长河中。

祁央微张着嘴,唇瓣翕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些事她一概不知。

不论是从只有百分之五十了解度的祁央来说,还是从被容成姣捡回天青门的小师妹季冉沫的视角来看。

她都是迷茫的。

只是此时此刻,祁央也无法做到用区区“剧情”二字将爱人和妖族之间的血海深仇一笔寥寥带过。

此时的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祁央紧抿起嘴, 一个跨步上前和容成姣并肩而立。她伸手牢牢抓住容成姣, 指尖熟稔地扣紧,用力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直到那冰凉的小手重新回归它原本的带着点人气的温度。

“我美丽可人的容姐姐啊,事到如今你还在挣扎着什么呢?你们不会以为,可以仅凭两个人的力量就能够同妖族圣物对抗吧?”邓解全然没有理会容成姣,也不觉得自己拿着这剑有什么问题。他好像没发现自身的异状,倒像是一个回光返照的人提着剑步步紧逼而来,“乖乖交出那秘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他的嗓音同原来相比多了几分不真实感,在祁央听来似乎更可以称之为被多种音色共同合成了一般。她的视线在邓解和外挂器之间逡巡,开始掂量现在邓解的神志究竟在这个行动中占了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