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豁然抬起,只是一个短暂的对视就令回想起要求的男子忙不迭地仓皇改口:“公子, 那个……我们究竟要坐到什么时候?”
“胡安先生还请放宽心,不必过于紧张。来, 尝尝这个, 白毫银针可是名不虚传的绝顶好茶。”
西门长青老油条了,压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可怜胡安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这会儿坐在古色古香的优美阁楼中却仿佛是将上刑场般如坐针毡,寒冬时节整个人却冷汗涔涔如雨下。
从被西门长青“请”出宫后,他就深知自己现在是肉夹馍中间那块可怜的肉饼,无论是西门长青还是西门宇,都有着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轻易飞灰烟灭的能力,而这两者无论单拎出来哪一个都是他绝对不能随便忤逆的存在。
纵然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但是妻子孩子的音容笑貌一旦浮现在脑海便再也挥之不去。胡安咬咬牙, 不管前有狼还是后有虎,他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胡安深吸一口气,却在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准备正要端起茶碗的时候,一旁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不由分说就将那白瓷小碗蹭地端走了去。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是能被公子看上的绝美好茶, 那就算是我也免不了也要来分一杯羹喽。”
重又换上了熟悉的劲装打扮, 三千青丝被高高利落束起,女子一手摘下斗笠, 露出薄纱下的精致面庞。另一只手好像感觉不到茶水透出的热度一般,只把小白碗顶在指尖拨弄旋转着,但那碧绿的茶水却只是荡漾起丝丝涟漪,竟没有一滴洒出。
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就潜入了房间,这等本事饶是提前有了心理预警的西门长青也不禁暗中微微惊讶了一下。
而这边,胡安先是被吓了一跳后,终于定睛看清了对方的样貌,结果可怜胡安先生脆弱的小心脏又是狠狠挨了一记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