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比划着,边学着祝氏的动作,“我让你抢,我让你抢,我抽死你个瞎了眼的东西,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啊?还当你死鬼老娘活着的时候呢……一刺条下去连皮带肉全刮拉出来了,血呼啦擦的呦。”
糖宝躺回骆驼身上,双手枕在头下,又说,“咱们那会苦哦,被打成那样,都没个药抹的。不仅没药抹,丑时还得起来烧一大家子的饭。
我那回被打狠了,又流了不少血,早上就没能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祝氏那娘们,一盆水浇我头上去了,那会子还是大冬天呢……”
说着的人没什么感觉,可侍卫们却觉得不对劲了。
想哭是咋回事?
“杏子, 把爷的绿笛拿来。”
“是。”梅杏擦了擦眼角的泪去了。
很快笛子来,糖宝接过,放在唇边,接着缠缠绵绵、悲悲切切、低沉凄迷的曲子响起。
起初曲子音高,转而低迷,侍卫们又都刚听过糖宝的凄惨故事,只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鼻头也酸涩,但还没哭。
可当她吹到高潮的时候,有人崩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爷小时候好惨啊。”
“爷笛子吹的我太难受了。”
“呜呜呜……”
顿时哭声一片。
糖宝吹着吹着还带上内力,把悲凉的笛曲吹到更远的地方,以至于楚王、庞指挥使等人全都听见了。
谁还没点伤心事呢,前面又一片哭声,然后楚王哭了,“我本是一代帝王,如今国破家亡,好不容易留得一命,却又被国师送到沙漠里来,眼下水没有水,药没有药,到底还是摆脱不了亡国之君的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