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谅又能如何?他还能提着刀跟他打上一架不成?若真是如此,怕他刀还没举起来,脑袋就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李安唐心里这样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宣王行事其实一贯如此,温文尔雅只是世人判断,若他当真如此,当年就不会一气之下去了贺州,也不会暗自给他递来消息。
那些朝臣,一直觉得他是那个动乱朝纲之人,却不知道真的有这样能力的不是他,而是现今这个坐在他面前的宣王,这个早就已经不在世人面前显露的沈竹。
“王爷此次来得太急了,”李安唐慢悠悠地说道,“若是稳上个一两年会更好。”
“本王也不想,但……”沈竹顿了顿,“机会难得啊。”
机会难得?
李安唐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王爷此次有几分把握?”
沈竹眼皮抬了下,淡定道,“若李大人有决心,那便是七成把握。”
像是看出了李安唐的犹豫,他淡淡道,“李大人,瞻前顾后的时候,不妨想想你的儿子。”
七成。
这个说法着实让人心动。
李安唐做了十几年的臣子了,可皇室做了什么,他们杀了他的儿子。
他如今还会梦见李昕满身是血地跪在他的面前。
李昕对他说说他们本就是朝廷肱股之臣,凭什么这样屈居人下?凭什么这样受尽屈辱?为了这所谓的高位,他的儿子在狱中自伐,他连为他收尸的资格都没有。
沈竹叹了口气,“李大人的二子都甚是孝顺,李大人的嫡长子四年前自请出京,也是为了李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