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车帘,齐贺将跟在后面马车的军医徒弟上前来,将他交给成轩,带有另外二人快马走了。
马车依旧停着,荣犀将车帘掀开敞着,自己则坐在马车外面。
元桦现在昏迷不醒,小徒弟叫人熬了副药给他,荣犀不会伺候人,几次都灌不下去,最后还是跟着的将士帮的忙,才让元桦将药喝了下去。
“你妹妹这是遭的什么难啊,”帮忙的将士看着直皱眉头,“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伤口都不在能看见的地方,荣犀深知那些人的手段,闻言也没开口回答,那将士这几日都习惯了这男人这幅样子,也知道他开口不方便并不计较这些。他年纪长了些,最看不得这些年纪轻轻的遭受这些,况且不仅是妹妹,就连哥哥看起来也好不了多少,这个人都苍白着。
“大王子……”元桦迷糊不清的叫着。
那将士“哎”了声,“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说的什么?”
“没什么。”荣犀突然开口了。
荣犀将手里的碗递到那将士的手里,那将士心领神会地端起来拿走了。
“大王子……”没了人,元桦又叫了声,比刚刚叫得还要清晰些。
荣犀稍稍弯腰,被元桦抓住了衣角,他抬眼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将眼睛睁开了。
“奴,”她声音极轻,轻得几乎快要听不见了,“奴好像不能陪您到京师了,奴……没用。”
她现在好困好困,眼上仿佛压了重物一般地睁不开,她听闻人死前都是像她这样的。
荣犀对待她向来都是连笑带骂,但元桦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竟也走到了今日。
他微微低头,只简短道,“很好。”
你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