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犀果然没再开口。
元桦怔怔地想若是前段日子她这样同荣犀说话,恐怕他无论如何也得叫人把她拉下去打她十几个板子。
而今,竟然连他都不会还嘴了。
荣犀确实没有回嘴,倒不是因为他听进去了,只是因为喉咙太疼,每一句都如同硬是咽了把沙砾进去,划刮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
沐真若是直截了当将他杀了兴许还好些,可惜沐真看不上他,比荣犀看他还甚,甚至不想他痛快死去,可笑的是非要先毁了他这身皮囊。
“狗就是狗,即便披了人皮也知道自己和人哪里不一样……还想让人变得和狗一样”荣犀从不是卑微求生的人,对着沐真也丝毫不逊,便让他先毁了这嗓子。
荣犀回过身来,手指隔着布料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他看过大夫,有些严重,但说话无碍,只是声音听起来难听许多,一般人或许会在乎些,可他已经是个丧家之犬了便没什么可在意的。倒是伤重大的元桦比他自己还在意些。
这么想着,荣犀把手放了下来。
街边突然冲出几个官差,将路上百姓赶到两边,这地方少有大人物会来,人们被赶到路边也没离开,而是惦着脚尖看,想着是哪里来的大人物,竟然走得这样高调没过多久,一辆马车摇晃而来,前面打头的是个骑着高头骏马的黑衣男子,马车后面还跟着不少穿着黑甲的兵士。
这世上能穿黑甲的可是只有一支军队啊!
人们好奇地仰着头看,唯独路边坐着的两个人安安静静的。
马车经过他们面前之时,那地上坐了许久的女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旁边的男人也一个激灵,头低得更低了些。
马车停了下来,人们看着一只白净的手伸出,将车帘掀开,在看到车帘后的那张脸后,四周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