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一时无话。
周毕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我们周家能到今天都是受皇室庇佑。”
“他们……”周继还想说什么,被周毕呵斥了一声便闭了嘴。
“祸从口出。”周毕又提醒了他一句,“你要是实在闲,就带些人去巡防,小心西夷趁机混人进来。”
周继是不闲,但也不想待在这,无奈他大哥在这里,一听这话就跟蒙受恩赦似的,毫不犹豫地就带人走了。
周毕看着周继离开,再抬头之时,沈弗辞已经走到了祈雨台上。
公主还是那个公主,但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当年他回京之时,风光无限,人人看他都颇有些巴结的意思,就算是皇帝都对他礼遇有加,但周毕心里明白,功太高便是催命符,他在宫宴之上小心自谦,却突然见着有个不大的花球滚到他的脚下,那时京师里的女子都喜欢做这个东西玩儿,周毕刚拿起来就见着那年纪不大的小公主朝他招手,随口又无礼地说,“给我丢过来!”
这话一出,连带着皇帝脸色都凝滞了一瞬,他那个年轻的儿子更是,“爹。”
周毕却只是摁住了他儿子的手臂,拿着那花球走到小公主面前双手递给她,那小公主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讶异他竟然如此老实,而后又摆摆手,“下去吧。”
皇帝看了眼小公主,扭头道她不懂事,叫将军多担待,周毕只道是自己应该,“陛下是天子,公主是天子之女,臣能战时守卫,又能在平时捡捡花球也没什么不好的,”说完他又笑道,“臣倒是宁愿天天给公主捡花球。”
因着这么一遭,周毕在西北又安生了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