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聊聊而已,”沈弗辞不欲多言,反而话锋一转,“宁州县事情到现在,你感觉如何?”
何文津一笑,只一个字,“爽。”
“沈姑娘,我现在知道你之前与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何文津笑道,“我们之间的赌约,你赢了。”
“你想叫我做什么?”何文津问她,“只要你提出来,我能做的一定会做。”
沈弗辞看向他,“如果我希望你能晚一年入仕呢,你能做吗?”
何文津是升平二年春季科考入仕的,她听周江延说起过,那一年他虽然做了状元,但却也恰好顶了朝廷内定给别人的名额而被人记恨。
升平三年虽有状元却是平平无奇,叫人失望。
况且,以何文津今日之脾性,过早进入仕途不是什么好事,难免不会走上前世的老路。
何文津愣住,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科考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沈姑娘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沈弗辞对他说,“文津公子心性未定,你自己心里当是清楚的,即便是参加了科考,进入了仕途,是否能定性?能不改初心?能忍受仕途坎坷?”
何文津没有开口。
这话别人听起来可能觉得荒唐,甚至已经将对面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他心性桀骜,有才气,也有傲气,不愿为世折腰,不然现在也不必如此气恼。
但他也知道,做人是不能如此的。
何文津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大丈夫当言出必行,晚一年便晚一年,我又不是考不上。”
当真做了决定,何文津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很是洒脱地道,“便当是历练了,我出去走走,我朝如此大的河山,还没都见过,”他笑了笑,“顺便想想沈姑娘口中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