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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可以帮你呢,”沈弗辞有时候还蛮喜欢和人讨价还价,“有一线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谁知道我就不是那个能把你带出这里的人呢?”

“你……”

说大话的人徐立不是没见过,说得像她这么理所当然的还真是少见,就好像之后的事情她都安排好了似的。

徐立沉默了下,转回头去,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农忙时做农活,不忙就上山打猎,我和这些捕快本来就有点不对付,上山打猎的时候被他们撞见了,非说那里是禁猎的山头,我一时冲动说什么也不走,就被他们围起来揍了一顿。”

沈弗辞蹙眉,“听起来也算是出了气,干嘛还要抓你?”

“我骂他们是狗娘养的,生得不如畜生。”说到这里,徐立身前的拳头攥紧了。

沈弗辞顿了下,“哦,这样啊。”

徐立看她,脸上的凶狠还没来得及消散,“我说完了,你说的事呢?”

“我要说的事啊,”沈弗辞呼出一口气,对他笑笑,“宁州县,要变天了。”

……

…… 宋柏一天忙下来已经筋疲力尽,更多的是则是因为亲手将这些百姓关进了牢狱里。他知道他们之中几乎人人都是无辜的,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他们咒骂怒吼,宋柏到后来几乎已经麻木了。

从府衙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上空无一人,宁州县其实本没有什么宵禁,全凭陈永的心情,他愿意了晚上便是灯光通明,他不愿意了晚上就是暗无灯火。说起来觉得好笑,但事实就是如此。

今天宁州县的街上没有一个人,不是因为宵禁,而是因为今天白天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家家门户紧闭,但关起门来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想的。身为宁州县的捕快,他们可以将人关进监牢,却不能阻止人们私下里谈论。

宋柏一路安静地走回去,在走进自家的小路时还能听到邻居家房门开动的声音,但一遇着他的脚步声便立刻停了,像是担心他会像白天那样将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