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冬梅见挣脱不开,急中生智,朝他们大吼,“我伯伯是当官的!是大官呢!你们抓我,小心我伯伯给我报仇打死你们!”
她这话说的有底气,但又带着些心虚。
当官的不是她亲伯伯,而是她爹认识的一个人。
两人当时一起住在村里,关系很好,她娘和伯母也是亲如姐妹。后来伯伯考了秀才去当官了,刚开始离得近他每年还回去,没两年就听说被调走了,和他们慢慢地也就断了联系。
不然她们一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欺负至此。
她的嗓门很大,又恶狠狠地重复着同样的话,可惜那四个衙役丝毫听不进去,抓着她的胳膊就向前走。
薛冬梅撅着屁股撑在原地,用脚勾着地上的一个小木桩,怎么都不肯动。
吵闹的声音传到临街的酒楼之上,有人打开窗户,朝下面泼了一杯酒。
引得人的注意之后,从那窗户里冒出一颗脑袋,朝他们调笑道,“你们聋啊,没听到人家伯伯是当‘大官’呢,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欺负‘大官’的侄女?”
说实话,薛冬梅的话并没有多少可信度。她全身上下脏兮兮的,瞧着就像个乞讨的小乞丐,哪有那种大家闺秀的样子。
其中一个衙役朝上吼道,“你算老几啊,我们可是刺史府的,闲杂人等少管官府的事!小心惹上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颗脑袋’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打开窗户,借力从二楼跳了下来,“岂有此理,在你爷爷我面前,竟然也敢狗仗人势!”
要真论起来,他不算是‘狗仗人势’的老祖宗,那也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宵小之辈,往日里给他提鞋都不配,现在竟然来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