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不信,带着冬梅一起去了县城。
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她爹惹了县城一霸谢家谢老爷的独子。她们千辛万苦找到了爹的尸首,去了府衙告状喊冤。
没想到官官相护,县令给出的判决却是她们诬告,她娘被抓下狱。薛冬梅正愁苦之间,不到三日她娘又因身体不适被送了出来,冬梅见到她时,娘脸色发白,口吐白沫。
县城的医馆大夫不敢接待她们,等冬梅背着娘找到郊外的大夫时,她娘已经闭上了眼睛。
莫大冤屈,求告无门。同村的秀才见识多,给冬梅出了个主意,让她收好仵作的证词,去禹州城里找刺史大人喊冤去。
于是在同村人的帮助下,薛冬梅安葬了父母,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腔孤勇地踏上了前往禹州城的路。
可千辛万苦,现在临到刺史府门口,她却不敢进去了。
她现在是爹娘唯一的指望了,听说谢家人脉众多,在禹州城里也有更大的背景,如果这刺史大人再和他们同流合污的话,那自己就完了。
日光倾斜,她身后那棵三人环抱才可围住的大槐树挡住了大部分的热意,薛冬梅逐渐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往日赶路都在郊外,有时候只能找破庙蔽身,她不敢睡得太熟。这些时日的艰难,熬的她一双眼红通通的,临行前梳洗干净的头发和衣服也变得又脏又乱。就连脸上,也被抹上了不少灰尘和烟土。
她现在又渴又饿,可是以后还不知是何情景,身上的一点碎银子,她并不舍得动用。
薛冬梅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腿紧紧地抵住肚子,以期盼它不再咕咕作响。
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噜的马车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刺史府的门前。那马车很大,也很好看,四角还挂着彩色的穗穗,风一吹,那穗穗随风飘起,落在了下车人的头发上。
先下车的是位青年,看起来大约是十八九岁的模样,他身穿月白色的长衫,体型看起来偏瘦,但身形很利落,只见他用手撑着车辕,一下子就跳了下去。身后被他的动作而带起的长发扬起,落在空中,衬出他恣意潇洒的活力。
接着他面向薛冬梅的方向,从车上接下来一个大概三四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