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
“真有人回回都能运气这么好?”
医院里。
喻夏被提醒着想起来了一件事,那是她七八岁的事情了,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一顿打,让她去了大半条命。
小时候的记忆多半都是充满黑暗与仇恨的。
记忆的深浅程度,到了最后也只能用一顿打的轻重来衡量,挨打得太惨,自然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若只是寻常的藤条一抽,或许就只零星记得那一星半点恨意的由来。
那个村庄,她也依然记得。
罪恶的滋生地,偏偏村子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又穷又排外,地里太贫瘠种不出吃的,就去山里抓天上跑的、水里游的,见着窝老鼠都要高兴地庆祝,夜里烧起火堆,将那刚出生的、毛都没长齐的小老鼠,串在签子上,听着那吱哇乱叫的声音,放在火上将那粉色一点点烤红。
她喉咙动了动,不知想起什么,胃里涌出一阵酸水。
薄菀后来调查过这个村子,因为对在里面待过的那些经历印象深刻,所以许多的细节都记得,自然也猜到喻夏曾经过过什么样的日子,反手去将她往怀里又拉了拉,缓缓拍着她的背,小声道:
“如果提关于小时候的事情,让你不舒服的话,我就不说了。”
“你只要知道——”
“曾经在我求救无门、生不如死、远离家乡千万里的时候,你救过我,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