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菀用脸颊蹭着她,也没问自己怎么跟她一起出现在这个地方,更没有庆幸自己还活着,只执着于先前的事情。
“对不起。”
嗓子里仿佛卡进了沙子,随着声带的每次震动,都磨砺出血腥味的疼痛,她只能动唇,以口型跟喻夏说这句话。
抬手将她从这滩涂上拉起来,喻夏刚才给她做了溺水的紧急处理,只不过是想去想办法弄点干净水源,谁知刚走出没几步人就醒了,正好一块儿看看这荒芜海岛上有什么能果腹的东西。
“好了,”她说,“发生这种事情又不是你想的,况且——”
“你已经来救我了。”
垂眸看着薄菀又红又肿的手,她们俩都不会什么接骨的技能,连野外生存的常识都只能靠喻夏小时候在山野村子里打转摸索出的那些破碎知识拼凑,如今在这岛上待着,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危险。
太阳又热又辣,喻夏穿成这样不敢进丛林,决定只在外面的沙滩上打转看一圈,顺便研究怎么生火,只要能把火升起来,淡水、煮熟的食物就都好说。
她刚往前走一步,人就被薄菀抱住,掌心蹭着泥的手都贴上她的裙子,将这裙子弄得更加无法拯救。
滚烫的泪滴落在喻夏的颈间。
薄菀抱她抱得很紧,整个人颤抖的幅度,比起之前在船上跟塞西莉亚玩左轮的时候还要厉害,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拥抱,让喻夏没忍心推开她,叹了一口气,同样环住了她的腰身。
“还好你没事……”
“吓死我了。”
再低哑的声音,也压不住里面揪心的痛。
薄菀甚至以为自己要在黄泉路上跟对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