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手得稳点。”
塞西莉亚:“……”
喻夏笑了一下,“我这条命,生来就与穷字挂钩,这辈子最值钱的就是今天了,穿了这么贵的衣服,被这么贵的匕-首夺去性命,杀我的听说还是拉斯维加斯的有钱人,被这滔天的富贵送走——”
“也许我下辈子会富裕点儿。”
她从来没有怕过死。
被关在漆黑的橱柜里时,她祈愿自己能沉寂在那黑暗里,这样就不必被求生和向往光的愿望折磨,无边无际的,惹人发疯;后来被追得漫山遍野地跑,她希望能出来一只猛兽,能结束她这惶惶不知何时被追上的不安;再后来浸在水里,耳边、鼻腔里,都是咕噜噜的动静,她希望有一根水草,就这样把她拴住。
可惜还是让她扑腾了出去。
她就像是一根草,被风吹雨淋、又被无数的鞋底践踏,腰都疼得直不起来了,老天又降一场甘霖,让她吊着一口气,活了过来。
也许贱命就是这样。
又苦又惨,却格外顽强,不知在倔个什么劲儿。
塞西莉亚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即便见过无数因为权势和富贵折腰的人,看他们为了一点利益就将好友出卖、将爱人背叛,但要她真正理解这些人的恐惧,却是不能的。
她不知道,人被穷字诅咒的困苦,有时比死更可怕。
但她能看明白,面前的人眼睛从不曾闪烁一下,确实是不怕自己的死亡威胁,她要想获得那么一星半点的趣味,必然不能轻易将人送走。
于是匕-首又重新挪回她的脸上,“你不怕死,也不怕毁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