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的唇瓣勾起弧度:“哦?不是昨天才宣布恋爱吗?”
“我真傻,真的。”对面的女生呜呜噫噫地控诉:“我真是色-迷心窍,昨天我看她那鼻梁、那手指,那看我的如丝媚眼……红酒、烛光、真丝睡衣,我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猜怎么着?”
“嗯。”食指规律地在电脑桌上敲着,彰显耐心。
哭声停顿了几秒钟,换成冷静的嗓音,“她在我旁边躺了。”
喻夏轻笑出声的动静里,她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她十分心动、充满期待地、在我躺好之后、跟我并肩躺下了!”
“林灏,”喻夏抬手蹭了下鼻尖,语气真诚,“独立女性要学会靠自己,站起来,做个1。”
哭腔重又传来:“你再念一遍我名字。”
“?”
“林灏,零号,天意让我躺0,这该死的命运啊。”
“……”
喻夏打开音乐播放器,将手机收音凑到旁边,给林灏点了一首《处处零》,权作抚慰,好友在“怎么到处都是零,多得数也数不清”的调子里大哭出声,情绪之悲痛,是邻居听了都要流泪的地步。
她好几次劝不住,被好友的哭声弄得头昏脑胀,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条约,正想改口反悔,那边又起了调。
“夏夏~你这文都卡了半个月了,再待屋里也想不出来,不如来点生活阅历的刺激,走嘛走嘛,陪我去见识这世上遗失的风情嘛。”
“是陪你去找漏网之1吧?”
槿城有家酒吧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商圈,却不在最闹处,庞然闪烁的幢幢购物中心林立,穿过繁华马路再走两条街,才能看见这家隐秘在夜色里的“钓客”。
酒吧如其名,分明地皮贵得流油,偏也要装出视钱如土的不屑来,标志简约、与购物中心那群霓虹带环身的妖艳货色很是不同,连装修的雍容富贵都在漫不经心处。
喻夏换上透气的黑纱内衬,搭一条烟灰色牛皮短裙,初春的回南天夹着洇湿的冷热空气,让人辨不清温度,索性外面又套了件拼接色大衣,在大厅角落挑了个卡座,目光好奇地打量这钓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