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时安举起双手:“好了,言归正传。贪污军饷一事,是否就以兴永侯府抄家作为终结?暂时不再顺藤摸瓜往上追究了?”
“是。”燕煜睇他一眼,“动兴永侯是曹国公的底线,目前不宜继续深究。”
即便如此,将兴永侯府整棵大树拔除,对曹国公一党来说亦已是伤筋动骨。
楼时安缓缓颔首,又细问了好些问题,才一收正经之色:“话说你这刚回京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朝里的那些老家伙可是成日都盯着就等你行差踏错。刚才街上那一踢委实不妥,若不是那姑娘替你诊出碰瓷一事,明日早朝上定有言官上书规谏。”
燕煜只轻嗤了一声。
楼时安说归说,但关心的并非言官,而是殷语:“刚才拦下你的那位姑娘是谁?瞧着似乎和你一同从珍宝阁出来?你怎会去珍宝阁?”
问题不少,燕煜拧眉一句都没打算回应:“时候不早,我还要去趟信阳侯府。”
啧。
楼时安看着离开得干净利落的背影,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那姑娘分明拽了燕煜的胳膊,可没见他换衣裳。有意思。”
信阳侯府。
燕煜的到来自是得了侯府上下最高规格的对待,待与侯府众人打过招呼后,燕煜便轻车熟路地去了姑姑所居的院子。
“小宝来了!”张璇高兴地拉住燕煜到里间坐下,仔细地打量着他,慈爱得像是看不够似的,“几年不见,又长高了,愈发俊俏了!”
“姑姑。”燕煜略有些招架不住,忙将备好的头面送了出去。
张璇欢喜地收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还是小宝对姑姑最好。前个儿进宫去看你母后,只顾得问姑姑什么时候回北狄。”
燕煜一时无语。
说起来张璇并非他真正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