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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铮道:“最新的消息,他收了张闯的兵马,您带这些兵马打他,恐怕不够。”

章明道:“张闯又是怎么回事?”

张闯这混蛋,跑错地方了!他是张德妃的家人,章嶟虽疯,不认长子,对其他几个儿子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张德妃也有女儿,本来好好的,落亲爹手里也不会怎么样,这孩子又没有跟着哥哥废亲爹。张闯进京的时候先遇到的是章旦。章旦怕他因为德妃的关系而谋害自己投入章嶟,与他聊了两句,知道他带来的兵马“哪能把梁平用过的人带过来呢?”就放心地夺了他的兵马,理由是防止他“附逆”。

章旦手上的兵力就变强了。

而京郊大营里梁平用过人马,自然也被梁平给收编了。张闯里外不是人,末了手上什么都没剩下。章旦跑路也没带上他,把他忘在了牢房里,等到有人清查牢房的时候才发现房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只是此时,元铮也好、章明也罢,无人知道他正在黑牢里吃苦,也分不出精力来特意搜救他。

章明道:“我不与他决战,只追击,让他不能安顿下来,总成吧?”

元铮道:“他的行踪瞒不了人,您还是先去雍邑吧,阿姨很想您。到了雍邑,看看药王她们怎么安排,多领些兵马去追击也不迟。”他就是不肯答应,非得这些人好好地去雍邑不可。

钟源见事情紧急,说:“小元,你先去追击梁平。这里有我们!”然后又斥责章明不知道轻重缓急,禁卫是章明一手带出来的人,他得继续组织禁卫,护送太皇太后北上。勉强压下了章明。

元铮这才整队去追梁平!

所有人说起来的时候,都说的“梁平”无人提及章嶟,实因此人不好提及。“弑君”难听,“追杀上皇”就好听了么?最好是所有人都忘了这个人,软禁起来,让他悄无声息地死掉!

元铮拉紧了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元铮安抚地拍拍它,它又安静地落下了前蹄。元铮不得不停下来,再次整顿军纪——梁平没读过书,但是真的会打仗,连对付追兵的法子也不局限于一中。

他们从京中抢劫了许多金银珠宝,梁平早早就认为不能在京城里久呆,这些东西都打包好了。他们一路跑,一路不停地洒一些小件的金银器。捏遍了的金壶金杯,一些抢来的金银首饰之类。

军纪稍差一点的追兵遇到这中情况就歇菜了,元铮遇到这中情况也稍嫌吃力。他的中军倒是纪律严明,左右两队速度就明显放慢了。元铮只能暂时停下来,下令:追上了还有更好的,追不上,统统没收,军法从事!

再次整军,才继续追击。

他带的前队都是精锐骑兵,后队才是步兵跟进。而梁平裹兵的还有章嶟、章嶟的次子章碛、三子章砳,章砳的母亲周婕妤,德妃母女、章嶟新生的小儿子,又携带了大批的财物,走得比较慢。虽然走得早,不出两天仍然被追上了。梁平留下一部断后,元铮不再追击梁平等人,转而全力歼灭这一部逃兵。

双方又拉开了距离。

元铮再次整队追击。

与此同时,钟源等人护送太皇太后北上,赵司翰特意留了下来。京城毕竟是京城,得有人善后,赵司翰认为自己有责任留守这里。钟源劝他:“北上雍邑选派要员南下,您应该参与国政、执掌大局的。”

赵司翰唯有苦笑:“说什么执掌大局,看看这天下……我已经老了,这天下是年轻人的了。只盼你们看在昔日的情份上,看顾赵氏。”

钟源等也不便久留,京城残破,要什么没什么,已然是一片焦土,太皇太后年事已高,雍邑没有一个有份量的皇族,这是不行的!得把太皇太后送过去!钟源只得与章明率队北上。

到了雍邑,彼此见面又是一番悲喜难述。太皇太后住进行宫之后,终于回了魂儿,抱着公孙佳的胳膊大哭:“一定要杀了他!”

公孙佳知道她最恨的是谁,但是她不能答应说要杀了上皇,而是说:“臣这便整顿兵马。”至于怎么弄,就不必听太皇太后的了。

钟源、章明等都到政事堂里齐聚,又与容逸碰了头,彼此说了些别后情状。钟源道:“我本以为他们都要亡于战火,能救出几个来已是……”他说不下去了。钟家,曾经是多么繁荣的一个家族!

公孙佳道:“行了,来说事儿吧。第一,我们差个皇帝。”说着,她看了看章明。

章明缓缓地摇了摇头,轮不到他,章嶟的儿子不说,还有太宗一脉,太宗一脉之外还有太祖一脉。

公孙佳道:“你以为我没查过?”她是让奸商带着红封本子去买人的,一个是姓钟的、一个是姓章的,都是重点。后来奸商无论出什么样的价,没人,就是没人。二章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