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快乐的事情叠加,兼之要回雍邑,她的开心是肉眼可见的。
京中,也确如她所想地热闹开了!
赵司翰等人认为,这个提议并不损害谢皇后的利益,无论如何,谢皇后手里先攥个太子比较保险。谢皇后还有幻想,万一自己再能生出一个呢?且她是中宫皇后,礼法所在,她不急。
赵司翰等人却不会听谢皇后的安排,仍是上了请立太子的奏本。虽然没有直接说立谁,按礼法立的就得是皇长子。
吴宣也没生出孩子来,看情况她比谢皇后更没希望生出一个!宠妾还能比江山社稷重要?还能比国本重要?章嶟没理由不同意。
哪知章嶟却打起了太极:“皇后还年轻。”
谢皇后听了,鼻子好险没有被气歪!谁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赵司翰等人也觉得章嶟在睁眼说瞎话,谁不知道章嶟冷落皇后呢?这话却又不能挑明了说,两下就掰扯上了。赵司翰本以为这事很简单的,公孙佳签完名字就走,他也没有让公孙佳多留一会儿等事情敲定。
到骑虎难下的时候才发现——她怕不是早就猜到了吧?赵司翰匆匆写了封信,派信使加急去追公孙佳,问一问:你与皇帝、淑妃相熟,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陛下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公孙佳接了信一看,提笔写了个简短的回信给赵司翰:这事怎么会有波折呢?不应该吧?并没有其他的人选呀。
赵司翰接到这封四平八稳的信,也问自己:难道还有其他的人?不可能!
赵司翰想不明白,又试探地上了一次奏本,章嶟还是挡了回来。赵司翰也是个人精,两番试探,知道章嶟现在不愿意立太子,如果强行请求章嶟还不答应,事情僵在那里反而不好办了。想想霍云蔚,赵司翰已不能将章嶟当成个没脾气的人来对待了。
他不再上奏,准备等一段时间旧事再提!
与此同时,公孙佳也回到了雍邑。京中这段时间的热闹她在路上早就听说了,却一直不曾就此事再上任何奏本。回到了雍邑,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官员,通知他们有些同僚被留在京师了,所以近期要选一些人补上。
京中人物风流,向来不缺文人雅士、鸿儒名流,容泓跟着回京一回又跟着回来了。他见识了京中的乱七八糟,也见到了公孙佳快刀斩乱麻将乱人踢走又火速回来。公孙佳一说要选些人补上,容泓应声道:“丞相说的是!不过毕竟男女有别,他们自己也会不自在,考试的时候还是分开的好。只要卷子一样,怎么考都是考!”
他很自然地就默认了考试就要选取部分女官的事。
要面向雍邑所有适龄女子招考一下属官填补一些空缺也不是不行,菩萨座下也得有玉女伺候着不是?何况都是考,能让女儿也读书读到能考试的人家,它本身就不弱,儿子争气还是女儿争气,那倒不是很在乎。烈侯的姓氏,不也是女儿往下传的么?
都行,只要别跟京城那么闹就行。京城交给吴瀹选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艺儿啊?幸亏给踢走了!
而且容泓也有一个女儿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他也想女儿凑一凑这个热闹哩。
公孙佳的计划里,并不是要把所有的职位都拿出来考的,容泓如此识相,众官员又无异议,她也就顺水推舟说:“除了陛下留下的人,接下来还有些也需要人手,你们知道什么贤良推荐,也可以的。”
皆大欢喜。
~~~~~~~~~~~~~~~~~
公孙佳一回来,雍邑整个城都活了过来。
钟秀娥染上了妹子钟英娥的毛病,她到了雍邑之后变得爱四处闲逛游玩了,妹妹开蒙了,上学的时候她就自己出门玩,妹妹不读书了,她就带着妹妹玩。
雍邑里她熟人不少,儿子、女儿全家都在这里,延安郡王的庶子也管她叫姨妈。前夫赵家的亲戚赵锦虽已经回京了,赵锦的儿子苏逊却留在了雍邑,对她依旧执子侄辈的礼节。江仙仙的女儿女婿也在,江仙仙的女婿领了职,女儿却没有做官的意思,也常陪钟秀娥。
行宫里的从郑须开始,王济堂也不太陌生,女官里有几个小姑娘的亲娘、祖母与她是手帕交。
总之,过得挺好。
这一日,她又去看望郑须。郑须年纪大了,时常有点病痛,钟秀娥听说了就过去看看。到了郑须的宅子里,发现公孙佳也在。郑须歪在榻上,气色还好。钟秀娥道:“你也来探病?”
公孙佳道:“嗯,顺便说点闲话。搁别人那儿,说什么都有人猜我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了。我说汤咸了,他们都要琢磨我是不是要涨盐税。可真要命!”
郑须也笑了:“位高权重,由来如此。言出法随,岂是虚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