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眉头紧拢,目光落在离他掌心不过几厘的小手上,小手红肿与往日素净白皙不同,可他已经让怒火充满,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朕觉得贵妃应该清楚,尤其是贵妃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偷偷摸摸见不得光,想将朕瞒在鼓里。”

这些时日,崇德帝让梦境不堪其扰,总感觉自己未曾看透将有大事发生,就在刚刚他竟然荒谬的觉得梦里的妇人是杜浮亭,先前不见她只觉得那梦可笑,现在见到她便压抑不住怒火。

“见不得人的事?”杜浮亭面色一白,与她红肿的手指截然不同,她目光落在自己日夜赶制,所绣的《万寿无疆》图上,低声委屈地道:“那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

“朕不需要!”

杜浮亭强忍着泛起的湿泪,她努力平息颤抖的声音,还挤出抹笑:“是我的错,不该贸然拿到爷面前,我现在将它收起来,等爷想看的时候再给爷。”

说着,杜浮亭就要将绣卷收起,可是心里越着急收好,越是容易手忙脚乱,身边宫侍已经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插手帮忙。

“杜氏,你几时染了听不懂话的病,朕不想再说第二遍。”崇德帝钳制杜浮亭慌乱的手,将她扯离绣卷,他的眼底只有不耐烦的神色。

两人的争论声,吓得乾清宫的宫人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杜浮亭微微怔住,咬了咬腮帮子,嗓音止不住地颤抖问他:“那……是不是我……你也不需要了。”

让杜浮亭没有想到的是,帝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不需要。”冷硬而坚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杜浮亭瞬间红了眼眶,可饶是如此却得不到男人态度软化,好像自入宫以来,她受过的冷遇,比她从前十几年遇到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