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苏全福隐晦地朝后看了眼,并没有听到茶水间有动静,回道:“娘娘离开了。”

崇德帝端起茶盏细细嗅闻,末了轻啜一口,茶是好茶,滋味甘醇,口感绝佳,泡茶的技艺亦是上层,是她的手艺。帝王面上不显,心脏却传来密密麻麻、连绵不绝的针刺之感,泥人捏的娃娃都比她有脾气。

杜浮亭进了麒麟殿,大概一刻钟左右出来。她面色无异、步伐淡然,来时如何,走时如何。除了麒麟殿仅有的二三人,无人知晓内里真实情况。

回到椒房殿人就不似在外头了,她借口要绣花样躲到暖阁,坐在绣架前愣神,指尖捏着绣花针久久没有落下。

红珠走近才发现不对劲,“娘娘怎么哭了?”

“啊?”杜浮亭恍然回神,放下绣花针在红珠视线的低头抹了抹脸颊,指尖湿湿润润,低低地笑出声:“大概是让殿内的熏香迷了眼。”语气故作轻松。

可殿内的熏香是以往的薄荷香,红珠在心里暗自叹气,没让旁人靠近内室,瞧见杜浮亭的失魂落魄,麒麟殿所发生的事,更是无人刻意提及。

杜浮亭从未对陆笙有过低俯做小,一言一行皆是陆笙迁就她。

她尚且记得他们刚认识的那年,正好遇到夏日炎热难当,心情浮躁烦闷,又整个夏季都不见少年踪影。

她无法出门寻他,只能一遍遍着人传消息,可等来的是他事务繁忙。她那年才十三岁,家里千娇万宠,初识陆笙他也是处处迁就,结果才几个月,就遭到他的冷遇,让她颇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