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之位都舍得,还有什么舍不得?”
傅九卿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岁寒,回不去了!”
岁寒定定的望着他,眼睛里逐渐弥漫起稀薄的水雾,“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喜欢这个地方,不喜欢北澜漫无边际的风沙,还有厮杀!”
傅九卿目不转瞬的回望着他,“岁寒,你已经是主君了,我回去做什么呢?主君万岁,草民只该隐没在这乡野之间,无关朝政,只问柴米油盐!”
岁寒眼眶猩红,“可是七哥,一个人的皇宫,很孤单啊!”
“帝王枕畔,岂容他人鼾睡?”傅九卿难得笑了一下,清隽的面上,溢开兄长对弟弟的疼爱之色,“你不希望有一日,看着七哥死在你的刀下吧?哦,还有你七嫂和孩子们!”
岁寒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不是在勾心斗角中长大的皇子,是在父皇和母妃的疼爱和呵护中成长的,忽然间的身居高阁,让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他渴望的是温情,而不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可终究,他要的始终没能得到。
“你立后的时候,七哥没能去道喜!”
傅九卿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推到了他面前,“迟来的贺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岁寒眉心微凝,心里微恙,他知道,七哥为什么提及立后之事。
“七哥是在提醒我,已经不是昔年的孩子了。”岁寒用帕子擦拭着指尖,俄而打开了盒子。
里头放着一枚北珠,与靳月那枚极为相似。但……又不那么相似,待岁寒拿起,搁在掌心里细看,他才知道差别在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