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珠哽咽得不成样子,“花绪已经没了,您身子不好,又长途跋涉,定要保重自身,别、别太难过!”
让靳月别太难过,明珠自己别开头又哭上了。
明珠不是爱哭的人,可这会……她宁愿花绪死在当年的土匪窝里,也不愿死于太平盛世,她们眼见着都要过上好日子了,偏偏花绪再也没机会了,怎不让人难受?
“花绪,我来看你了!”靳月端着杯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含着泪,始终未能落下,“是我来得太晚,我……”
该说什么呢?
能说什么呢?
靳月什么都说不出来,顾自倾杯,“大人我回来了,给我家花绪讨个公道,亲自为你做主,黄泉路上别走得太快,免得你看不到,大人送你的礼物!我会替你,送他下去,你再等等!”
嗓子发涩,靳月狠狠的将杯盏掼碎在地,怦然间的四分五裂,就是她此刻的心境,碎得不成样子。
“我的……花绪啊!”靳月上前,指尖轻轻拂过墓碑上的名字,一笔一划,皆是心血,“花绪!花绪!”
她忽然冲着天际的那抹红,歇斯底里的高喊,“花绪!”
花绪没应声,亦是再也无法应声。
“我的花绪,没了!”靳月呼吸微促,红着眼转身离开。
傍晚的风,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带着彻骨的决绝。
宋宴,你不是要找我吗?
如你所愿,我,靳月,回来了!
夜色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