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靳丰年疾步走进来,面色不是太好看,见着二人便道,“宋宴跑了!”
顾殷旋即去看傅九卿,却见这小子沉稳得可怕,苍白的脸上唯有病态的绝俏,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平静得好像一个外人。
“说说,怎么回事?”顾殷端起杯盏,喝了口水,心里百转千回,寻思着太后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宋宴怎么忽然变聪明了?这里头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君山赶紧去倒了杯水,靳丰年在旁坐下,“裴春秋刚送来的消息,宫里已经派人去追宋宴了,说是这小子可能已经跑了一阵,也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宫中尘埃落定,燕王妃被打入天牢,当年慕容家的案子移交刑部重新查办,连带着矶城一案,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喝口水,靳丰年润了润嗓子,喘口粗气继续道,“赵福慧出现在金殿上,当众指证傅云杰的死,乃是燕王妃派人所谓,所以太后亲自去知府衙门,把月儿带出来了,这会已经将人带进了宫里,说是要多住两日!”
听得「多住两日」这四个字,傅九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顾殷咂吧了一下嘴,将傅九卿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端起杯盏的时候唇角弯了一下,这小子倒不完全是个冰疙瘩,总还有几分烟火气,虽然……仅限于靳月。
“太后把人带进宫,应该是担心靳月的安全!”
顾殷解释,“燕王府在朝廷上势力不小,盘根错节这么多年,根基稳固,如果不是燕王至今无消息,只怕早有人跳出来了。”
靳丰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今圣上年纪虽轻,却算得上雷厉风行,是个明君,想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定会彻底掀翻燕王府,否则打蛇不死,他这皇位亦会坐不安稳。”顾殷放下手中杯盏,若有所思的瞧了傅九卿一眼。
可这小子,似乎就方才听到靳月名字的时候,神色有过些许动容,再无其他。
如玉般的指尖,摩挲着白玉棋子,长睫微垂,尽敛眸底锋芒,月白色的袍子,合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肤色近乎剔透,整个人如同璞玉雕琢一般,尽显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