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就在花厅里等着见靳月。
可靳月呢?
靳月正伏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被冷汗打湿了一次又一次。
拆骨抽髓般的疼痛蔓延全身,血液逆流,青筋凸起,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都是一片模糊。
疼痛,让她早就没了理智可言。
如靳丰年所言,前三日必定是疼痛难忍,只能死熬过去。
浸入骨血中的剧毒,要想在几日内拔除,非虎狼之药不可,而虎狼之药带来的后果,就是疼痛……彻骨的疼,生不如死的痛。
握着拜帖的手,抖如筛糠,靳月面上血色全无,唇瓣亦已咬破,曾经清澈明媚的眸,此刻只剩下如血猩红,她张了张嘴,嗓子里发出虚弱的嘶喝,“让她……滚!”
这个时候,她谁都不见。
除了明珠和霜枝,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快点让她走!别再惹少夫人烦心。”霜枝心疼得直掉眼泪,捻着帕子不断的给靳月擦汗,她恨不能替少夫人疼,替少夫人痛,可、可她终是什么都做不了。
明珠哽咽,不忍再看,“是!”
“啊……”靳月咬着被褥,将所有的歇斯底里生生咽回肚子里,疼得在床上缩成一团。
疼啊,真的疼,疼得人生不如死。
如拆骨抽髓,如剥皮抽筋,全身血脉喷张,宛若即将爆裂,整个脑子都涨裂开来,眼泪顺着靳月的眼角不断滑落,她死死咬着被角,愣是没敢再敢出声。
不能让人听到,不能被人听到。
可是,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