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殷轻哼,“坐!”
进门的时候,谁都没告诉她,夜侯爷回来了,若是知道……
顾若离未必会回来,她自小就知道,父亲偏心姐姐,委实不钟爱她。
丁芙蓉笑道,“难得家里人都聚在一起……”
“呵……”顾殷冷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丁芙蓉面露难色,她知道,顾殷是指她这一句「家里人」用词不妥,毕竟少了一个顾白衣,怎么都不算是一家人到齐,所以才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在爹的心里,我们母女两个永远都是外人,您跟姐姐才是一家人,对吗?”
顾若离冷笑,“爹,就算你再不喜欢我,可我骨子里流淌着的,总归是您的骨血吧?”
“您一走,把整个夜侯府都撂下,我娘没日没夜的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您倒好,心里就记挂着一个死人,宁愿当个睁眼瞎!”顾若离越说越气愤。
丁芙蓉骇然,“离儿,住口!”
“让她说!”顾殷面色黑沉,端起手边的杯盏浅呷一口。
顾若离咬牙切齿,“入宫竞选,您勒令我装病,不许我与姐姐去争,不就是担心我抢了姐姐的风头,来日入宫抢了姐姐的恩宠?
嫁给宋宴,您在大婚当日给我难堪,不告而别,一去数年,让我成为整个京都城的笑柄,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你应该后悔,投胎到你娘的肚子里。”顾殷目色飒冷。
这一次,难堪的不只是顾若离,还有丁芙蓉。
“就因为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就羞辱我们母女两个,早知如此,你又为什么管不住自己?既要守节,又管不住自己,此等深情,真是让人笑掉大牙!”顾若离眼眶通红。
昨夜被宋宴羞辱了一夜,回到家却又要遭父亲折辱,她自是心头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