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阴测测的,靳月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觉得阴风阵阵,从脊背处漫起,快速蔓至四肢百骸,凉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好看吗?”
清音冷冽,惊得靳月骇然转身。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压根没听到开门声,也没听到脚步声。
狐狸不愧是狐狸,脚底心长了肉垫,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傅九卿披着墨氅,昏暗中,冷白色的肌肤,泛着幽幽青白色,愈衬得瞳仁幽邃如墨,同这暗影合为一处,周身透着难掩的寒戾之气。
“拿来!”他伸手,玉扳指的凉光,静静的倒映在他掌心。
靳月战战兢兢地将书册递过去,“我、我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不该、不该闯进来,只是我有些好奇,所以没经过你同意就进来了。我就找了这本书,其他的一概没动过,真的什么都没碰!”
傅九卿没作声,长睫半垂着,完美的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紧了紧手中的书册,指关节泛着瘆人的青白之色,连指尖上细小的血管,仿佛都能看得清楚。
“看过了?”他嗓音清冽。
靳月抿了下唇,低声应着,“嗯!”
“看明白了?”他又问。
靳月脊背发寒,“其实不是太、太明白!”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幽然转身,绕过书架,行至软榻前。
“还不过来!”
靳月回过神,当即屁颠颠的跑过去,瞧着他半倚着软榻,掩唇轻咳,竣冷的面上浮起异样的微红,她下意识的为他掖好大氅,转身将暖炉里的炭火挑得更旺盛些。
瞧着她动作娴熟,甚至于很多都是下意识的习惯,某人眸中的霜雪渐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