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琏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不想珠儿为了救他,而送羊入虎口。
另一面,他也深知这养子如今的手段,若直接去找他,无非是白白送死。
他死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连他都不在了,珠儿又该怎么办?
念及此,沈万琏心如刀绞,悲痛道:“孩子,别哭了,爹爹不去了,不去了,都怪爹爹没用,都是爹爹连累了你。”
父女二人正自伤心时,忽然屋里多了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只听他唤了声:“父亲。”
这声“父亲。”阔别两年之久,却让沈万琏分外熟悉,就算许久未曾听到,也能轻易分辨出来。
稀薄的阳光,从门口照进来,落在如墨如画的眉眼上,一身玄色袍子,腰间扎着月白色云纹腰带,衬得他身姿更为挺拔修长,清贵不凡。
沈万琏虽然眼神不好,可却也看得一清二楚,这不是他养了数十年的养子,又会是谁?
沈珠听到这声音,也禁不住身子一颤,心想他怎么来了?也不知方才的话,他又听去了多少?
正在心下不安时,却听沈万琏揶揄道:“父亲?我可受不起,我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哪有资格做你的父亲?”
这话本就是气话,语气也相当不友善。
沈珠听到这,吓得心口乱跳,忙替沈万琏说情:“爹爹他不是故意的,你…”
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又咬了咬唇,红着脸道:“珩哥哥…你可千万别怪罪爹爹!”
“珩哥哥。”这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听得赵玉珩心神一荡,他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