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园会意,她说道:“我再试一次?”
“不急。”顾可馨伸手拽住她手腕,纤细,细腻,手感极好,如美玉,微凉,她停顿两秒问道:“你有喜欢到奉为信仰的东西吗?”
景园微怔,被她问的有几秒失神,连自己被抓住手都没察觉,顾可馨道:“没有吗?”
身后喧嚣,衬得休息区这处格外安静,景园对上面前这个和记忆中那人有三分相似的面庞,忍了忍,启唇:“有。”
“有就好。”顾可馨落落自然道:“你就带入这种情绪。”
“假设以后再也没办法见到,没办法触摸,没办法拥有,甚至每天一醒来一睁眼,就要面对信仰的崩塌。你会如何?”
她会疯的!
景园不由自主回想到刚知道那人出车祸的时候,每晚睡觉她都能感觉到从骨头缝隙里钻出来的寒意,没有撕心裂肺的疼,没有无助孤独的哭泣,她每天照常吃饭,休息,然后突然在某一天,看到那人摆放在房间里的照片时彻底崩溃,嚎啕大哭,心尖宛如被冰刺反复穿插,不见血色,却留下一个个窟窿,再也感觉不到温暖。
“就是这样。”顾可馨说:“愤怒只是表层,你要表达的不是愤怒,而是绝望,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极致痛恨和悲哀。”
如醍醐灌顶!
景园刹那就对闻北有了新的感知,她像是更融入这个角色里,连带想到闻北失去那双弹钢琴的手,不能再站在舞台时,心里都泛起密密麻麻细小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