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池又问:“我还有活血化淤的药油,你要么?”
葛苇觉得奇怪:“你车上备这些干什么?”
顾晓池说:“我学散打,还常打网球。”
葛苇的长睫毛垂了下去。
她用药油,是因为被小流氓拖到巷子里打。
顾晓池用药油,是因为从事那些贵族运动。
表面上看,她们此时坐的很近,只隔着一个车辆中控台的距离。其实葛苇心里清楚,这样的距离,永远不可能逾越。
葛苇低声说:“不用了。”
顾晓池想了想:“还是擦擦吧,不然明天会肿的很厉害。”
她拿了一团医用棉,沾了药油,轻轻揉在葛苇的眉骨上。
葛苇也没喊疼,一直低着头,任由顾晓池在她眉上揉着。
顾晓池不知道为什么,葛苇忽然低落了下来。
葛苇不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头发是披着的。此时她低着头,卷曲的长发就垂了下来,遮去她的半张脸,加上嘴角的伤,更加显得可怜。
顾晓池看的不忍。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伸出手,把葛苇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撩了起来,挂在她耳后,让葛苇的脸重新露出来。
顾晓池这一撩,一时之间,葛苇愣了。
顾晓池自己也愣了。
她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葛苇坐直了身子,两只手抬起来,顾晓池这才看到她的手腕上,绑着一个黑色皮筋。
葛苇很麻利的,把一头浓密的卷发束了起来,来不及像平时那样束的很高,只随意在脑后绑了一个低马尾,应和着她脸上的伤,寥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