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没有必要。
她不想发作,她怕葛苇不劝她,但也怕葛苇来劝她,她实在不知该跟葛苇说些什么。
两个人好像都有很多还没想清楚的事儿。
那些事儿很模糊,很隐约,在9月22日之前,都被要救葛苇命这件事压着,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到了现在,又如雨后的笋子,密密麻麻的冒头出来。
卧室里静了很久之后,葛苇动了。
脚步很轻,像是怕顾晓池已经睡着了,上床的动作也很轻,缩在床的另一边。
两人背对背睡着。
这张床真的很大,以前没觉得这张床有这么大。
葛苇熄了灯,顾晓池把眼睛睁开了。
卧室里一片漆黑,顾晓池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墙上的影子。
是窗帘投过来的,有波浪的线条。
因为顾晓池把窗户关了,所以窗帘并没有被风吹起。
外面的雨下起来了。
不知为什么秋天的雨会下的这么大,又急。豆子一样砸在窗户上,沙沙沙的。
还在闪电,雷打的更响了。
顾晓池屏息,去听床另一侧葛苇的呼吸声。
可耳朵里都是风声,雨声,雷声,葛苇的呼吸声,一点都听不到。
所以顾晓池也不知道葛苇睡着了没有。
直到又一声雷响起,接着又是闪电,照的卧室里亮如白昼。
顾晓池眨了眨眼睛。
她感觉到那声雷响起的时候,床垫稍微颤了颤,另一侧的葛苇幅度很小的缩了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