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被葛苇这段沉重过往伤怕了的人,像是被突如其来的自由砸得有点晕,都还有点不敢相信。
像在跳舞,一个进一点,另一个就退一点。
离得近,又隔着那么点难以言说的距离,而就是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始终还没有消失。
两人像是都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倒不像韩菁和小平,爽爽快快,轰轰烈烈。
葛苇正想着,忽然觉得眼前有什么影子晃了晃。
她抬眼,发现是顾晓池伸手过来。
葛苇这部戏里演的侠女,始终有两缕碎发垂在额前,很飒。
顾晓池伸手过来,是帮她撩起一边,再是另一边,都别在耳后。
说:“小心沾到了。”
手指修长,带着年轻人身体的热度,滚烫的,不小心在葛苇的耳廓上碰了一下。
像是也烫在葛苇的心里,整个人的魂都跟着一抖。
顾晓池离她这样近,手里举着一根跟她同样的娃娃头,做什么都认真,连吃娃娃头都认真。
帮她撩完头发以后,头重新低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咬。
睫毛垂着。
娃娃头的帽子不见了。
半边眼睛不见了。
多残酷的一幕啊,葛苇却笑得特开心。
她叫她:“顾晓池。”
顾晓池低头吃着,也没抬头看葛苇,轻轻“嗯”了一声。
葛苇没再说话了。
顾晓池也什么都没问。
空调的风向好像突然变了,她们这边忽然吹来一阵凉风,让人浑身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