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正舔得起劲,就听顾晓池在身后问:“刚才乔羽单独找你,说什么了?”
葛苇一边舔一边说:“她问要是不用担心她,我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葛苇反而说得特别随意。
顾晓池沉默了一下,又问:“你怎么回答的?”
葛苇盯着自己手里的冰棍,绿舌头的部分已经露了出来,变软了,葛苇的手一晃,绿舌头就跟着一抖一抖的。
葛苇晃着绿舌头说:“你猜呢?”
她转过头,绿舌头捏在手里,向下垂着。
顾晓池站在夏夜的晚风中,穿着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风一吹,她身边的柳条,就往她脸上拂。
毛绒绒的短发也被吹起来,跟柳条纠缠在一起。
人也变成了巷子里的风景似的。
顾晓池看着葛苇说:“我不想再猜了。”
葛苇沉默,她手里的绿舌头太久没舔,融化的汁液,一滴,一滴,滴在地面上。
葛苇低头,看到绿色的三、四点,在发灰的路面上,越晕越开。
像眼泪。
顾晓池说:“苇姐,我们还是好好做朋友吧,挺好的。”
葛苇的手上也沾了冰棍的汁液,黏答答的,很不清爽,都不好去牵顾晓池的手。
像是天意。
于是葛苇说:“好吧。”
她转身,把早已软掉的绿舌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对着顾晓池说:“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