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顾晓池光脚踩在地板上。
不久的时间过去,顾晓池的脚步消失了。
她洗了脚,又换了衣服,窸窸窣窣钻进被子里,好像睡了。
周骊筠手里的烟,早抽完了,却还在楼梯上站了很久。
闷雷间隙,那轻巧的脚步声,若有似无的,让人用力去听才能听到,可不想听,偏偏又不能忽略那细微的响动。
哎,周骊筠终于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顾晓池和每天一样起得很早。
今天再进山写生一天,她们就要踏上返程了。周骊筠回邶城,顾晓池则要先回老家看奶奶。
顾晓池在楼下帮忙扫地的时候,周骊筠说有一支生褐的颜料用完了,要去顾晓池房间拿,顾晓池说“好”。
周骊筠顺着昨晚她站了很久的木制楼梯,走上去。
“吱呀”一声,推开木门。
顾晓池的房间很整洁,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已经和书一起收拾好了,待会儿下午拎了就可以走。
鼓肚子电视机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特别破旧,各种电线还插着,显示出顾晓池昨晚看过的痕迹。
山里的天气和海边一样,多变。经常是一夜的风雨后,第二天一早,迎来一个剧烈的晴天。
周骊筠拿了颜料,低头看着房间的木地板。
昨晚顾晓池在这里光着脚轻舞的脚印,所有那些像潮湿心事的脚印,早已在明晃晃的朝阳阳光中,蒸发不见了。
“起床!”
韩菁走到葛苇的卧室里,一把掀开她的被子。
葛苇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再睡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