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她又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给小平打电话。
翻到通讯录x字头,手抖得按成了“小平”的下一个名字,又赶紧退出来,强迫自己镇定,再次按进小平的名字。
电话拨了出去。
顾晓池觉得响了一个世纪,小平还没接。
直到电话响得断了。
难以想象小平那边忙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顾晓池的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
她又打,又打。
打到第三个的时候,小平终于接了。
还没等小平说“喂”,她就颤抖着声音问:“去哪里找苇姐?”
小平报了一个楼层和一个手术室的名字,电话就断了。
顾晓池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手术室,就意味着还在抢救,意味着葛苇至少现在还没死。
她对司机说:“您开快点,开快点。”
脚一直在后座跺着小碎步。
邶城容易堵车,到晚上这个点了也一样。司机开了一整天车,踩了一整天的刹车油门,本来就堵的心烦意乱,此时被顾晓池一直催,心里更躁。
忍不住怼她;“我说姑娘,你不知道邶城有个绰号叫堵城么……”
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吓了一跳。
后座那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在哭。没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已流了一脸,眼圈红得像兔子。
司机赶忙安慰她:“姑娘,你是遇到什么急事了么?我尽量快,你别急啊……”
顾晓池突然放声大哭;“我急死了!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