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对着镜子补口红,想起今晚第一次看到顾晓池的样子。
那裙子葛苇特意送的。工作服嘛,设计得别有心机,穿谁身上都显脏,媚得流油。
没想到顾晓池来的时候,套了一件老太太棉服,还穿了一双好笑的运动鞋。奇奇怪怪,倒是一点没显得油腻。
年轻的一张脸,素净的,眉眼间有一点倔。像是不想来,为了葛苇,还是来了。
葛苇心里有一点暖,又被这一点点的暖,激得更躁。
她叫顾晓池来,是干什么来了?
故意使着劲羞辱她,葛苇能看出顾晓池的窘迫。
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显得自己重新掌握了局势吗?往房间走得时候,葛苇扭屁股扭得特起劲,耀武扬威的。
其实是因为她心虚。
从顾晓池说“试试”的那一刻,葛苇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后来顾晓池进来,看到贺淼的时候脸色不好看。葛苇叫贺淼来,也就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小孩儿挺能忍,一直静静坐在沙发边。看上去不太高兴,但就忍着,偶尔看一看葛苇的方向。
葛苇被她这副样子,激得又躁了起来。
她倒希望顾晓池骂出来,把她骂醒,骂她说葛苇你这个人渣!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么过分的事!
可顾晓池什么都没说。
葛苇的心里,跟热火熬油似的。
她叫小曼过来,跳舞。没想到会有喂草莓这一出,那一瞬间,葛苇想起顾晓池给她洗的草莓,一颗颗水灵灵的,很清香。
不像小曼嘴里含着的草莓,一大股熏人的酒气,混着着劣质浓郁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