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息的是时初。
美院的老师想往上评职称,只有画也不行,得发核心期刊,三篇以上才够。舒予白早先没这个意识,论文就毕业时写了点,更多是注重实践,也就是画。
如今,离三篇差俩。
才勉强够得上合格线。
舒予白看了一眼聊天框,笑了一下,语音回复她:
-“好呀,你想什么时候?吃什么?”
说完就放回了包里。
初春的天儿,风吹去云,透蓝的,干干净净好似一块剔透的矿石。
她穿一件吊带的雪纺长裙,桔梗花浅浅地印在上头,沉坠坠的料子,裙摆走动间不经意撩起,露出一截白而滑的小腿。
路边有学生认出来,眼睛亮晶晶地打招呼:“舒老师。”
“老师好——”拖长了声音的一群。
“哎呀,老师记不得你的——别丢人了赶紧走啦。”
舒予白一怔,片刻,看过去,轻轻笑了笑:
“谁说我不记得的?”
一群年纪不大的学生都是一愣,接着害羞地抱成一团,跑远了。
年轻真好。
舒予白低头,笑着回忆。
浅灰色的小楼外,开了一株茂盛的花树,辨认不出,桃花、杏花,或是满树的梨花,一片叶子也无。
密密匝匝的白色小花一团一团地簇在枝头,雾一般,含着浅香。
舒予白的车停在树下,落了一层纷纷的花瓣,风儿吹过,轻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