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点点头,出门,进了车里掉头。
或许是雪天的缘故,路上行人稀疏。灰白色的世界,人们身上穿着严严实实的羽绒,有的围了厚厚的围巾,走在路上,行色匆匆。几辆车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冷风,刮落枝叶上的积雪。
舒予白出门,又看看四周。
路边有一家挺大的画廊。
实际上这条干净整洁的街道,画廊很多。因为靠近附近的美术学院的缘故,店主多和里面的学生、老师打交道,卖的就是她们的画。
走入那间画廊时,顾客已经极为稀少了。厅里铺的木地板,踩上去有硌硌的声响,舒予白饶有趣味地在里头看,并不着急。
那些画儿都是这家店主自己购买的,再以稍高一些的价格售出,挣的钱不算多,倒也能把生活过好。
这个时间,店主正在柜台忙着吃外卖。
客人也不多。
画廊里还有一个女人,她穿一身柔软的针织衫,亚麻色长发,肩上挎着一个小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很斯文的模样,在那儿感兴趣地看。
舒予白不远不近地,一张一张浏览。
忽然间,她脚步微顿,瞧见了一幅很眼熟的画
画面上是朦朦胧胧的远山和绿柳,署名是两个字,娟秀的小楷:予白。
她微微诧异,那张画,不是在家放着么?
这画还是她头一次拿金奖时创作的,有很多年了,她很宝贝,断然不可能卖掉的,可墙上这幅是……?她凑近看,似乎是谁临摹的,底子倒不差。
“我要这张。”
店里另外一个女人伸手一指,指的恰好就是舒予白那张画。
“好嘞。”
店主放下外卖,手指伸出来,给她比了个数:六。
“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