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抬头看去,是李春芳值房的书吏站在门口。
至于留在外面的战马,自有衙门里的差役牵到一旁。
隆庆皇帝不满道。
整个大同的明军几乎两日间就被完全动员起来,随时准备遭遇一场和蒙虏的大战。
到这个时候,所有阁臣自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石州那事儿,犯官最后都保住了小命。
你们如此待朕,让朕如何信任于你们。”
就在这时,门外有声音传来。
“为了同僚的脸面,就把朕的脸面置于不顾了。”
“或许,牵制蒙虏的机会就在于此。”
进城后信使也不敢片刻喘息耽搁时间,依旧催马快速冲到大同巡抚衙门外下马,不顾身上的疲惫,带着军文冲进衙门里。
魏广德没想到,他以为张居正和霍翼应该可以和高拱斗上几个回合,但结果却是一个回合就宣布下台。
“当初对石州之战,犯官的处置,朕交给你和兵部处理,当时朕怎么说的,你知罪吗?”
“在”
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这点变化。
在被骂了一通后,在内阁阁臣请辞退出宫殿时,隆庆皇帝忽然叫住他们,又下达了一道旨意,直接任命了户部尚书。
大明时常派出探马深入草原巡视,而蒙古人也会派细作进来打探消息,而且这些人多是白莲教徒,所以信使虽然是向后方传递消息,可是危险性依旧非常高。
人还未到,但那太监已经出声询问门外的书吏。
很快,方逢时就写好公文,其中也写上了他所想,利用把汉那吉牵制俺答汗的可能,公文中更是称把汉那吉“奇货可居”,或可以和俺答汗谈个好价钱。
那书吏刚答应一声,那太监就已经冲进了首辅值房。
对于魏广德的问话,那书吏躬身答道。
出了乾清宫,所有人都沉默着往回走。
“臣不敢,臣有错。”
隆庆皇帝当即愤怒喝道。
不多时,信使携带的紧急军报就被交到方逢时手里,等他看完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外面两个书吏得了差遣,一左一右分开传递消息。
北京,紫禁城,内阁。
“石州被屠,这责任难道很小吗?”
“传旨,霍翼忝居兵部不职,令夺职闲住。”
虽然不知道高拱告了霍翼什么,可是从刚才皇帝的话大概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一城百姓的性命,现在还牵扯到皇帝的脸面,自然不是小事。
王崇古也是刚刚来到宣大,从陈其学手里接过总督大印,现在正在宣府巡视。
“陛下,兵部商议的决议,应该也是根据将官错误大小和后果做出的”
现在看来,或许当时没太注意,或者当时有心要放人,但是现在因为其他原因,反正被皇帝翻出来旧账,那就是要处理兵部的人。
“是陛下召见内阁所有人。”
不过眼看着手里的军文,方逢时先是惊骇,随后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索此事对大明的影响。
既然是李春芳的人来传递消息,那应该也是召见了首辅大人才是。
“哦。”
片刻功夫,房里就传出李春芳的命令,“快去通知其他阁老,乾清宫召见。”
等内阁阁臣到齐,众人随着传旨太监进到乾清宫后,所有人都感觉到气氛很是严肃,魏广德不由得看了眼前面高拱的背影。
听到隆庆皇帝的话,张居正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给兵部开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