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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既像是沈修准备走人,又像是他无声地威胁着刘安。

刘安在承认了自己是从犯之后,早就已经有了敞开来说的想法。现在对沈修这像极了威胁的举动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他压根就没往沈修的云痕剑上头看上一眼。而是默默地抬起了头,张口就问了一个听上去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沈大人,听闻沈大人乃是平遥王的儿子。下官想要问一问沈大人,您可知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在官场中混究竟有多不容易?”

沈修微讶,眨了下眼睛后又将搭在了云痕剑上头的手给收了回来。

他干脆地一摇头,应道:“不知。不过我知道,哪怕是那些官宦子弟,仕途也未必都是一片坦途。”

刘安似乎压根没想过沈修会是这样一种反应。

他当即一愣,继而不自觉地顺着沈修这话想了想,最后不知不觉地笑了出来,道:“未必一片坦途?也是啊,毕竟一旦踏入官场,便容易身不由己。”

“可是。”刘安忽而抬眼看向了沈修,格外认真地看着他道:“哪怕都是崎岖的路,那些官宦子弟的起点至少比我们高!”

“下官家中薄有资产。因着祖上经商,几代下来才培养出了我这么一个可以参加科举的人。下官乃是从县丞开始做起的。就因为不愿意媚上欺下,才会熬到现在还是个知府。而现在,那郑恒在丘朗一手遮天,又是下官的顶头上司。您说下官除了装聋作哑之外,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