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跌入血污中,曲月瑶的身上流着的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孩子的。
“夫人!夫人!”
仅剩的几个家丁们连声惊呼,裴悯耐着疼痛走出门,看见那倒在血泊中的曲月瑶,一时双眼前竟刹那间黑了。
“去找大夫。”
裴悯本以为自己自小便没有惊慌失措这一说,他所谋之事所行之举全都算无遗漏。可这谋天下的路上,唯一让他慌乱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全都因为曲月瑶。
一个是中秋之夜独舟之上的旖旎春情,一个便是今日她躺在血泊中苍白无光。
裴悯抱起曲月瑶,全然不顾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大夫来了,裴悯也不肯松开手。
大夫颤颤巍巍的把完脉,狠狠的叹了口气。
“夫人身子受到重创,孩子……孩子没了……”
他说话之际,屋外惊雷阵阵,狂风卷起落叶无数。
裴悯低眸看向怀中美人,即便是这样,曲月瑶却还是美的惊心。
“那她呢?”
“夫人性命无虞,她身子好。”
大夫连忙开口。
“那就好,那就好。”
裴悯重重的咬着这三个字的读音,可是眼泪居然从腮边滑落。
他哭了。
裴霁常说,自己生了一块石头。无情无欲,别说什么男女之情,哪怕对于父母都极为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