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此来唐突,他原只是想一个人看看她,却不成想赶着她醒。
思忖片刻,他问:“那日在勤政殿,宋仁带你离开,朕以为你会留下。”
她前一个晚上应他好好的,说无论怎样,都爱他,喜欢他,会留在他身边。
男子天真的信了,可第二日,她并未遵守诺言。
“那时不知缘由,如今约期已到,臣女为何要留下来?”
为何?
这倒是问住泠寒了,是啊,是他违约在先,她为何就要留下?
谎言之上的承诺,因谎言的依托便做不得数,此刻他竟有些后悔,若当初明媒正娶,光明正大,迎娶她入宫,与宋仁书信中也并无半点隐瞒,只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喜欢他妹妹,要娶她为妻。
此刻又该是一副什么情景?
“曾经的种种,朕对你的好,都不曾叫你有半分留恋?”
这算是一种理由吗?
泠寒不知,可他如今能拿的出挽回她的,似乎也只有这些。
烛光闪烁,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厚厚积雪遮盖了一切,竟比那日泠寒率领御林军,包围孙府时落得还厚。
小小的姑娘,那一瞬仿佛成了大人。
她面颊驼红,眼眸微垂,却无比清醒:“陛下对臣女的好,臣女心存感激。”
“只是感激?”
仅仅只是感激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