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当年羽翼未丰,在朝堂身份又及其敏感,孙仲清是掌管户部的重臣,皇帝对他十分信任,在那样的情形下,孙家是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同意这门自断前程的婚事的。
如此他便是默默等了这些年,等到他有能力操控这一切,等孙倾婉年及十六,孙家也有意为她商议婚事……
他原是胜券在握的,想着回京之时,便是他向孙家提亲之日。
怎奈何孙仲清忽然重病不醒,泠寒又一道圣旨先他一步将孙倾婉招入宫中,等他再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些事,他自不愿与太皇太后说,只道:“那姑娘生了病,暂还不易婚嫁,过些时日吧。”
他接过宫人送上来的姜茶,一饮而尽,暖流顺着咽喉一路向下,驱赶了周身的寒气,却驱赶不掉他眼中的阴寒。
秦太后叹了口气,可见他不欲多说,也未再多提,只是给儿子物色儿媳这事,眼下只能暂缓了。
离开长寿宫,近卫程青问道:“王爷当真要将兵权交给皇帝?王爷没了兵权,可就没了话语权,日后岂不任人宰割?”
泠墨不以为意,“本王的兵可不是谁都能养的,眼下保全太皇太后才是要紧。”
泠墨并不在意被收走的兵权,十九年的经营,那些将士都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人,再者他在淮安根基深厚,早已不是初离京城,身单影只的淮安王了。
眼下西南贪污案的确动了他的根基,他正苦于军队庞大的支出,泠寒却在这个时候接了这个烫手山芋,替他解围。
他淡淡道:“用朝廷的银子养本王的兵,等到时机成熟,再收回来便是。”
“可殿下为了太皇太后交兵权也就算了,和武安候联姻这事您为何也拒了?”
“您如今没有兵权,若和苏阳郡主联姻,日后行事必然方便很多,这么好的婚事,您真的不要?”
程青想不通,殿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真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