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得一塌糊涂。
不知过去多久,灵玉传来细微的呼吸声,怜舟面色羞红,羞窘难堪地看向外面明媚的春光,春风拂面,她大口喘?息,无助地借用温水洗去一身狼狈,蓦然一声呜咽:“阿景……”
昼景在洗心池睡得沉,眼尾媚?色横生。
怜舟坐在床榻发呆足有两刻钟,门被敲响,李十七拉长的调子透着一股不知对何人的恼,想来又和沈端闹了别扭。
“论道要开始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论道?
论道!!少女噌得从床榻坐起:“这就来!”
险些忘了……
她顾自羞愧。
昼景一觉醒来,问道斋的争辩早就过了两轮,少女面容平静,一身雪袍,谈到「圣贤之欲」与「凡人之欲」,不知怎么的念起昔日在书房她问昼景的那句——“圣贤都活得如此累吗?”
那时昼景是如何答的?
“圣贤活得累,是因为他们以此为乐,舟舟想做名震古今的大儒,不也是汲汲进取不畏高山之远?”
后来借着书房教导,她寻了机会又道:“圣贤之欲,在天下,在人心,在名垂千古,以人心为心,行教化之道,九死亦无悔。
芸芸众生,活好便是难得,总需要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