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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人,最不适合尝鲜,一旦尝了,保不齐惹得女儿家牵肠挂肚,这辈子的念想都系在一人身。

而怜舟这样无趣的性子,更不适合被尝鲜。她喜欢从一而终,也向往永恒的爱恋,既不能长长久久,不如从未开始。

世家勋贵的爱慕,离她很远很远。

这中间隔着家族底蕴,隔着天壤之别,最知己好友可以,做恋人,怕有的是波折。怜舟志向高远,绝不肯为了一份虚无缥缈镜花水月的欢愉而贪图丧志。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达到她想去的地方,她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不能被情爱蒙蔽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

念头梳理清,她再开口,声音多了分明的沉稳:“阿景,明日我们当真要按照计划吵一架么?”

这说的又是另一件事。

怜舟嫁进高门大员本就是因着一纸契约,而她要做的,是配合昼景,完美的从恩爱眷侣,走到令人唏嘘的地步。

成功和离,从而得到约定好的万金和豪宅。

昼景「因情受伤」不再为情爱所爱,打算孤老一生,不受催婚的迫害,怜舟也能在浔阳寸土寸金的地儿扎根,开启崭新人生。

这是一早定好的计划。

为此昼景还写了一波三折的话本子,只需怜舟按照上面写的做一出「真情流露」的大戏。

从前往江南小镇拜祭已故的岳父岳母,话本子就已经进行到另一个转折点,昼景提前一日从云苏城的鱼水镇回到浔阳,新婚夫妻,本该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她反而丢下娇妻独自返程。此事落在其他人眼里,免不了要多有议论。

昼景要的正是坊间的猜疑议论。